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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鼬娘艾米莉的赛博朋克冒险：妓女（下）
新江户城的雨季来得突然。连续三周的阴雨让城市底层浸泡在潮湿中，霓虹灯在雨水中折射出扭曲的光影。艾米莉站在"樱之屋"的屋顶花园，仰头让雨水打在脸上。这是她为数不多能独处的地方，也是她能暂时摆脱双重身份重压的避难所。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你。"
高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艾米莉没有转身。她已经习惯了高斯总能找到她的方式——无论是通过贿赂妈妈桑，还是利用维兰德集团的人脉网络。
"今天不营业，高斯少爷。"她故意用职业化的口吻说道，"妈妈桑应该告诉你了。"
高斯走到她身边，没有打伞。雨水很快浸透了他昂贵的丝绸衬衫。"我不是来买服务的，艾米。"
"那你来干什么？"艾米莉终于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异常清醒，没有往日的迷离。
高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投影器，按下按钮。一段全息录像在空中展开——画面中是艾米莉，正在向一个模糊的人影汇报工作，清晰地描述着维兰德集团的内部情况。
艾米莉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两周前她向机构主管汇报时的场景。
"我父亲的书房里有个隐藏监控系统，"高斯平静地说，"记录所有访客的一举一动。特别是那些...身份特殊的人。"
艾米莉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向大腿内侧藏着的纳米刀片。她的训练告诉她现在应该怎么做——消除威胁，立刻撤离。但她的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你早就知道。"这不是疑问句。
"从第三次见面开始。"高斯关闭投影，"你的气体配方很完美，但太完美了。自然界不会有那种精确比例的硫化合物。"
雨水顺着艾米莉的脸颊滑落，掩盖了她可能流出的任何眼泪。"那你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来？为什么告诉你那些情报？"高斯苦笑一声，"因为我父亲是个怪物，艾米。他利用神经植入体在贫民窟做活体实验，已经有上百人因此死亡或发疯。而我...我需要有人阻止他。"
艾米莉的大脑飞速运转。这是陷阱吗？高斯是不是在替父亲测试她的忠诚？但当她看向他的眼睛时，只看到了深不见底的痛苦和孤独。
"机构不会停止调查维兰德集团，"她最终说道，"即使没有我..."
"我不是来谈机构的。"高斯突然抓住她的双手，"我是来告诉你，三天后维兰德集团的私人飞机会在23号停机坪待命。目的地是夜之城。"
艾米莉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
"跟我一起走，艾米。"高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离开这个腐烂的城市，离开你的机构，我的家族。就我们两个人。"
雨水在他们之间形成一道模糊的帷幕。艾米莉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人在她脑中拉响了警报。机构的忠诚程序开始起作用了——那是深植在她神经植入体中的条件反射，阻止任何背叛的想法。
"你不了解我...不了解我做过什么..."她艰难地说，抵抗着神经系统的剧痛。
"我知道你是'暗影之眼'培养的第七代特工，代号'臭鼬'。"高斯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知道你十五岁就被机构带走训练，第一个任务是毒杀一个企业高管。我还知道...你每次对我释放气体后，都会偷偷给我注射解毒剂。"
艾米莉的呼吸停滞了。解毒剂是机构的最高机密，只有执行任务的间谍才知道。
"你怎么..."
"因为我爱你，艾米莉。"高斯说出她的真名，不是"艾米"这样的昵称，而是她加入机构前的全名，"从我看到你在贫民窟喂那些流浪猫的时候就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半年前的一个深夜，她完成任务后抄近路回家，在废弃的巷子里停下来喂食一群瘦骨嶙峋的机械猫。她以为没人看见。
神经植入体的疼痛越来越强烈，艾米莉跪倒在湿漉漉的屋顶上，双手抱头。"我不能...他们在我脑子里..."
高斯立刻明白了。他跪在她面前，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装置。"维兰德科技的反制程序，能暂时屏蔽大多数神经控制信号。我偷了父亲的权限。"
他将装置贴在艾米莉后颈的植入体接口处。一阵电流般的刺痛后，那种压迫性的疼痛突然消失了。艾米莉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思维自由——没有机构的监控，没有任务的束缚。
"三天后，23号停机坪。"高斯轻声说，"如果你来，我们就一起开始新生活。如果不来...我会理解。"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艾米莉抓住了手腕。
"等等。"她声音颤抖，"为什么是夜之城？"
高斯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因为那里足够混乱，连维兰德集团和'暗影之眼'的手都伸不进去。而且...那里有个医生，能安全移除我们身上的所有追踪器和控制植入体。"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艾米莉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去，留下她独自在雨中思考着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
接下来的三天像一场模糊的噩梦。艾米莉继续执行着机构的常规任务，但她的心思早已飞向那个可能的未来。她偷偷准备了逃亡所需的装备——假身份芯片、应急武器、机构数据库的加密副本。每一件都意味着如果被发现，将面临最严厉的惩罚。
第三天晚上，当艾米莉站在"樱之屋"的镜子前，她看到了两个自己：一个是训练有素的机构特工，冷酷高效；另一个是那个在雨中喂猫的女孩，渴望自由和真实的情感。
时钟指向22:00。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艾米莉深吸一口气，启动了植入体的自检程序。她需要确保机构无法通过它追踪她的位置。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紧急任务。"机构主管松本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维兰德集团刚刚通过了神经植入体法案。高层命令立即执行'收割行动'。"
艾米莉的心沉了下去。"收割行动"是机构针对维兰德家族的直接清除计划——包括高斯在内的所有家族成员都将被秘密处决。
"目标？"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高斯·维兰德。情报显示他今晚会去23号停机坪，计划不明。"松本递给她一把纳米纤维匕首，"用这个，不留痕迹。完成后直接回总部报到。"
艾米莉接过匕首，手指微微发抖。这是测试吗？还是残酷的巧合？
"明白。"她听见自己说。
松本离开后，艾米莉呆立了片刻，然后迅速行动起来。她取出藏在床下的逃亡包，删除了房间里所有个人信息，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再见了，臭鼬娘。"她对自己说，然后从窗户跃出，沿着防火梯迅速下降，消失在霓虹灯下的阴影中。
23号停机坪位于新江户城边缘，是一个半废弃的私人航空港。艾米莉躲在阴影中观察着场地，雨水顺着她的战术服滴落。高斯已经在那里了，站在一架小型垂直起降飞行器旁，不断查看时间。
艾米莉的增强视觉扫描着周围环境。没有埋伏，没有机构的特工——至少现在还没有。她犹豫了。这可能是她最后回头的机会。
就在这时，她的植入体突然接收到一条加密信息。是机构的通用警报：【所有单位注意，代号"臭鼬"特工已叛变。发现立即拘捕或处决。重复，立即拘捕或处决。】
他们发现了。艾米莉咬紧牙关，从阴影中走出，径直向高斯跑去。
高斯看到她，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你来了！我就知道——"
"我们没时间了。"艾米莉打断他，"机构已经标记我为叛徒，他们随时会找到这里。"
高斯的笑容消失了，迅速恢复成企业继承人的决断模样。"上飞机，我已经设定了自动驾驶路线。三小时内就能抵达夜之城边界。"
他们刚登上飞机，艾米莉的增强视觉就捕捉到远处几个快速移动的热信号。"有人来了，至少六个，全副武装。"
高斯迅速启动引擎。"坐稳了！"
飞行器猛地升空，几道激光束从下方射来，擦过机身。艾米莉从窗口看到松本站在停机坪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逃离。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艾米莉低声说，"'暗影之眼'从不允许叛徒活着离开。"
高斯紧握操纵杆，指节发白。"那就让他们试试看。"
飞行器穿过新江户城上空的电离层，向夜之城方向疾驰而去。艾米莉不断监测着后方追兵的情况，同时检查着高斯给她的反制装置是否正常工作。
"睡一会儿吧，"他轻声说，"快到边界了，我会叫醒你。"
艾米莉点点头，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想到的是，或许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艾米，醒醒！我们有问题了！"
高斯的紧急呼唤将艾米莉从浅眠中惊醒。她立刻进入警戒状态，扫描周围环境。飞行器正在低空盘旋，前方是标志性的夜之城巨型全息广告牌——他们已经接近边界了。
"怎么回事？"
"飞行器被远程锁定了，"高斯努力控制着剧烈晃动的操纵杆，"一定是维兰德集团的安全协议。我们得迫降！"
艾米莉迅速评估形势。下方是一片废弃的工业区，位于两座城市的缓冲地带。理论上不属于任何一方的管辖范围。
"那里！"她指着一座看似废弃的仓库，"屋顶足够坚固，可以着陆。"
高斯娴熟地操纵着失控的飞行器向指定地点滑翔。这一刻，艾米莉看到了这个富家公子不为人知的一面——在危机中保持冷静，操作技术精湛，完全不像她印象中养尊处优的企业继承人。
飞行器重重地落在仓库屋顶，滑行了几米才停下。两人迅速收集重要物品跳下飞机，刚跑出不远，飞行器就发生了爆炸，火光映红了雨夜。
"现在怎么办？"高斯问道，声音却出奇地平静。
艾米莉检查着定位器。"步行穿越边界只需要两小时。夜之城那边有接应吗？"
高斯点点头。"我联系了一个中间人，他会带我们去见那个医生。只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艾米莉立刻察觉到了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影从仓库四周的阴影中浮现，红色的瞄准激光在他们身上游走。
"艾米莉·吴，代号'臭鼬'。"一个冷峻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机构对你的表现非常...失望。"
松本从武装人员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把脉冲手枪。艾米莉本能地挡在高斯前面，尽管她知道这无济于事。
"松本主管，"艾米莉保持着表面上的冷静，"我已经脱离机构了。按照规章，你们应该放过我。"
松本冷笑一声。"规章是为普通特工制定的，艾米莉。你是第七代精英，知道太多机密。"她举起枪，"更不用说你还拐走了维兰德集团的继承人。董事会可不会容忍这种羞辱。"
高斯突然抓住艾米莉的手。"跑！"他低声说，"数到三，向右侧的通风管跑。我掩护你。"
艾米莉惊讶地看着他。高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球体——维兰德科技的反重力手雷，黑市上价值连城的武器。
"一，"高斯低声计数，眼睛紧盯着松本，"二..."
"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松本继续道，示意手下缩小包围圈，"'暗影之眼'的触角遍布所有城市。没有地方——"
"三！"
高斯猛地掷出手雷，同时拉着艾米莉向右侧扑去。手雷在半空爆炸，释放出一道扭曲重力场的冲击波。武装人员被掀翻在地，子弹轨迹变得混乱不堪。
两人趁机冲向通风管，艾米莉熟练地撬开生锈的盖子。就在他们即将钻入的前一刻，一声枪响划破夜空。高斯闷哼一声，右肩爆出一团血花。
"高斯！"艾米莉惊叫。
"没事，只是擦伤！"高斯咬牙道，"继续走！"
他们钻入通风管道，在黑暗狭窄的空间中爬行。身后传来松本愤怒的喊声和密集的脚步声。艾米莉引导着高斯穿过复杂的管道系统，最终从一个排水口滑出，落在一条污水河边。
"边界就在河对岸，"艾米莉喘息着说，撕下衣袖为高斯简单包扎伤口，"能游泳吗？"
高斯点点头，尽管脸色已经因失血而苍白。两人跳入污浊的河水，向对岸的夜之城游去。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对岸时，岸上突然亮起刺眼的探照灯。
"停在那里，叛徒。"松本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她怎么会这么快就绕到前面？艾米莉绝望地想。
两人被迫停在河中央，湍急的水流冲刷着他们。岸上至少二十名武装人员举枪瞄准，松本站在中央，脸上终于流露出胜利的冷笑。
"游戏结束，艾米莉。"松本举起手枪，"间谍这行，不是你想做就做，想走就走的。"
高斯突然紧紧抱住艾米莉，用身体挡在她前面。"不，"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艾米莉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枪声。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听到的是一连串陌生的枪响——不是来自岸上，而是来自侧面。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岸上的武装人员一个接一个倒下。松本惊愕地转身，随即胸口爆出一团血花，倒在地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持双枪，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剩下的武装人员试图反击，但子弹似乎都绕开了这个神秘人。不到十秒钟，所有武装人员都被击倒。
神秘人收起枪，走到岸边，向河中的两人伸出手。
"需要搭把手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幽默。
艾米莉震惊地认出了这个传说中的面孔。"A...A哥？"
新江户城和夜之城最神秘的传奇杀手，A哥，正微笑着看着他们。他比传闻中更加高大，黑色的战术服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左胸处一个小小的"A"形徽章。
"正好路过，"A哥轻松地说，仿佛刚才不是进行了一场屠杀而是买了杯咖啡，"看到老熟人的手下在追两个落汤鸡，就顺便帮个忙。"
艾米莉和高斯被他拉上岸，浑身湿透，精疲力尽。A哥扔给高斯一个医疗喷雾。"用这个，维兰德科技的最新止血凝胶。讽刺，是不是？"
高斯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A哥耸耸肩。"我讨厌机构，也讨厌维兰德集团。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艾米莉一眼，"'臭鼬'小姐曾经无意中救过我一个朋友的命。在新江户城的地下诊所，还记得吗？"
艾米莉模糊记起半年前她确实放过了一个受伤的反抗军成员。当时她以为是自己的恻隐之心坏了规矩，没想到...
"现在，"A哥后退一步，指了指身后亮着霓虹灯的夜之城，"你们的麻烦暂时解决了。不过我得警告你们，两边都不会轻易放弃追捕。"
艾米莉扶着高斯站起来。"我们知道风险。"
A哥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芯片卡。"这个给你。去找'老骨头'诊所的莫里斯医生，就说A哥让你们来的。他能帮你们移除追踪植入体，还能给你们新的身份。"
艾米莉接过卡片，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杀手。"为什么...帮我们到这个地步？"
A哥已经转身准备离开，闻言回头露出一个罕见的真诚微笑。"因为在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上，真爱是唯一值得为之战斗的东西。祝你们好运，新人。"
说完，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之城璀璨的霓虹灯光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高斯搂紧艾米莉的肩膀。"现在怎么办，臭鼬小姐？"
艾米莉望着眼前这座混乱而自由的城市，第一次感到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的可能性。她转身吻了吻高斯，轻声回答：
"我们开始新生活吧。"
夜之城的雨水带着酸味，落在皮肤上有种轻微的刺痛感。艾米莉站在他们公寓的小阳台上，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广告牌。这里的灯光比新江户城更加杂乱无章，却也更加自由——没有统一的光谱管理，没有审美委员会的规定，只有纯粹、混乱的自我表达。
"在想什么？"
高斯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莫里斯医生的手艺确实如A哥所说的一样精湛。
"在想我们有多幸运。"艾米莉向后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一周前我们还在逃亡，现在..."
现在他们有了合法的身份芯片，一间虽然小但温馨的公寓，以及最重要的——自由。莫里斯医生不仅移除了他们体内的追踪器，还给艾米莉的"特殊植入体"进行了升级，彻底切断了机构可能的远程控制。
高斯轻笑一声，手不安分地向下滑去。"说到幸运...我有个好消息。今天在码头找到了工作，帮人调试走私来的义体。薪水不错，而且不问身份。"
艾米莉转身面对他，惊讶地挑眉。"高斯·维兰德，维兰德集团的继承人，现在要当一名义体技工？"
"嘿，我可是从小拆解公司最新产品长大的。"高斯假装受伤的表情，但眼中的笑意出卖了他，"而且某人说过，在夜之城，我们可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人。"
艾米莉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然后突然转身，用臀部轻轻撞了他一下。一声轻微的"噗"声响起，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艾米！"高斯佯装愤怒，却忍不住笑出声，"我们正在浪漫时刻呢！"
"只是测试一下新系统。"艾米莉调皮地眨眨眼，"莫里斯医生给我的控制模块升级后，我还没完全掌握呢。"
高斯摇摇头，却凑近深吸一口气。"嗯...柑橘基调，带着一丝火药味。这是'早晨问候'模式？"
艾米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请记住，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专门研究过你的气体成分。"高斯骄傲地说，"我能分辨出你所有的预设模式。"
"哦？那这个呢？"艾米莉突然转身，臀部对准高斯的正面，释放出一连串短促的气流。
高斯立刻皱眉后退。"咳咳！该死的，这是'新江户城下水道'模式！太狠了！"
艾米莉大笑起来，笑声在夜之城的雨夜中格外清脆。曾几何时，这种"特殊能力"只是她执行任务的工具，现在却成了两人之间独特的亲密游戏。
婚礼在一周后的一个同样下雨的夜晚举行。他们选择了夜之城最便宜但也最不问来历的"霓虹誓言"婚礼教堂——一个夹在两栋摩天楼之间的小型全息投影厅。
艾米莉穿着从二手商店买来的白色连衣裙，上面缀着会变色的LED小花；高斯则破天荒地穿了一件没有补丁的衬衫，甚至打了领带——虽然领带是从莫里斯医生那里借来的。
"你确定要这样吗？"艾米莉在仪式前小声问高斯，"维兰德集团的继承人娶一个前间谍妓女？你父亲会气疯的。"
高斯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首先，我不再是维兰德集团的任何人了。其次，我娶的是艾米莉·吴，我见过的最勇敢、最美丽的女人。至于她的过去？那只是让她成为现在的她的一部分。"
仪式简单到近乎简陋。全息神父是个过时的AI，时不时会卡顿；背景音乐是免费版的婚礼进行曲，每隔三十秒就会插入广告。但艾米莉从未感到如此幸福过。
就在他们即将交换自制戒指时，教堂的门突然打开。两人警觉地转身——逃亡生活已经让他们养成了条件反射般的警惕。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逆光中只能看到轮廓。但当那人走进来时，艾米莉松了口气——是A哥，依旧一身黑衣，只是今天没带武器，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听说夜之城有对新人需要见证人。"A哥随意地说，走到他们身边，"不介意我加入吧？"
艾米莉和高斯对视一眼，同时点头。A哥站在AI神父旁边，意外地扮演起了真正的见证人角色。
仪式结束后，A哥递给他们那个小盒子。"新婚礼物。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在夜之城可能有用。"
盒子里是两把精致的纳米刀片——艾米莉认出了这种型号，是"暗影之眼"高级特工的标配武器，但做了某种改装。
"指纹激活，只有你们能用。"A哥简短地解释，"希望你们永远不需要。"
高斯真诚地道谢，而艾米莉则敏锐地注意到A哥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淡淡的戒痕。这个发现让她对这个传奇杀手有了新的认识——也许他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理解爱与失去的意义。
A哥离开前，在艾米莉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小心夜之城的'清道夫'，他们最近接了不少来自新江户城的订单。"
然后，就像来时一样突然，他消失在雨夜中，留下这对新人站在霓虹灯下，既幸福又隐约不安。
婚后的生活比艾米莉想象的要平凡得多，也美好得多。高斯确实在码头找到了一份义体调试的工作，而她则利用间谍技能在一家私人侦探社做信息检索员。晚上，他们会一起探索夜之城无穷无尽的街头小吃，或者窝在沙发上看盗版的全息电影。
当然，还有他们独特的"闺房乐趣"。
"高斯·维兰德！起床了！"艾米莉在结婚第三天的早晨，猛地掀开被子，迅速转身将臀部对准还在睡梦中的丈夫。
一阵悠长而低沉的排气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伴随着艾米莉精心调制的"晨间特调"——这是她新开发的配方，混合了咖啡、培根和一丝汽油的味道，完美模拟夜之城最受欢迎的早餐摊气息。
"唔...天啊..."高斯被这突如其来的"早餐闹钟"惊醒，本能地捂住鼻子，却忍不住笑起来，"这是谋杀亲夫！"
艾米莉得意地扭了扭臀部，又释放出一串短促的气泡音。"快起来，懒虫！我做了真正的早餐...虽然可能没我的'特调'这么香。"
高斯一把将她拉回床上，翻身压住她。"你得为这个付出代价，臭鼬太太。"
艾米莉假装挣扎，却在高斯靠近时突然放松了臀部肌肉。一声闷响，这次的气体更加温热，直接穿透了薄薄的睡裤材料。
"呕——"高斯夸张地做呕吐状，"这是...什么魔鬼配方？"
"专门为你调制的'新婚惊喜'，"艾米莉笑得喘不过气，"含有微量硫化氢和...好吧，可能昨晚的豆子吃多了。"
高斯惩罚性地挠她痒痒，两人在床上打作一团，直到真正的早餐在厨房里发出烧焦的警报。
随着时间推移，艾米莉越来越擅长利用她的"特殊天赋"来制造各种生活情趣。她发现，脱离了机构的控制后，她的生物科技植入体反而能发挥出更大的潜力——莫里斯医生的升级让她能够精确控制每一次排放的持续时间、温度、声音效果，甚至气味分子结构。
看电影时，她会根据剧情需要"配乐"——恐怖片时突然的爆裂声，浪漫场景时轻柔的樱花香气，动作戏时一连串机关枪似的短促音符。
做饭时，她会用臀部"调味"——意大利面时加入蒜香味，煎牛排时配上黑胡椒气息，做汤时则是一缕温暖的蒸汽。
高斯则成了她最忠实的"品鉴师"，能够分辨出她最细微的配方变化，甚至开始提出改进建议。
"这次的'夜雨模式'硫醇含量太高了，"某天晚上，当艾米莉尝试一种新配方时，高斯评价道，"少了点潮湿的泥土感，多了点...塑料燃烧的味道？"
艾米莉惊讶地看着他。"你简直是个气味鉴赏家。我确实调高了苯乙烯的比例，想模拟夜之城雨后的电线短路气味。"
高斯骄傲地挺起胸膛。"我说过，我研究过你的成分表。而且..."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我爱你的每一部分，即使是...最有味道的那些。"
艾米莉感到一阵暖流涌过全身。在新江户城，她的能力只是一种工具；在机构眼里，她只是一件武器；但对高斯来说，这是她的一部分，值得被了解和珍爱。
她转身抱住高斯，将脸埋在他胸前。"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这个能力还能带来快乐。在训练时，他们只教我们如何用它控制目标、传递信号、甚至下毒。"
高斯轻抚她的长发。"现在你可以用它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比如..."他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臀部，"给我的晚餐加点'特殊香料'？"
艾米莉大笑着挣脱他的怀抱，向厨房跑去。"想得美！今晚的炖菜可是我认真做的！"
然而，即使在最幸福的时刻，阴影也从未真正远离。某个雨夜，当艾米莉站在窗前发呆时，她捕捉到对面楼顶一闪而过的红光——可能是狙击枪的瞄准镜，也可能只是夜之城无处不在的激光广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的植入体接口，那里现在只属于她自己。高斯从身后抱住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怎么了？"
"没什么。"艾米莉强迫自己放松，"只是在想...我们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高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转过她的身体。"听着，我知道我们逃过了机构和维兰德集团的追捕，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要活在恐惧中。"他捧起她的脸，"在夜之城，每天都是赚来的。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艾米莉点点头，靠在他胸前。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紧接着是一声意外的排气声——这次是完全自然的，没有经过任何植入体调节。
两人同时愣住，然后爆发出大笑。
"看来连你的身体都在赞同我的话。"高斯笑着说。
艾米莉红着脸，却也跟着笑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平凡幸福——能够在不完美中感到完美，能够在危险的世界里找到一个安全的港湾。
"我爱你，高斯·维兰德。"她轻声说，然后狡黠地补充，"爱到愿意为你定制一个特别版的'夜之城日落'气味。"
高斯假装惊恐地后退。"等等，那个配方上次差点把我熏晕！"
"太晚了！"艾米莉转身，臀部微微抬起，"准备迎接你的'芳香末日'吧，亲爱的丈夫！"
在夜之城永不熄灭的霓虹灯下，在一连串滑稽的"噗噗"声中，两个逃亡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堂——一个由笑声、臭气和纯粹的爱构成的小世界。
但就在公寓对面的大楼里，一个黑影放下了望远镜，对着通讯器低声说道："目标确认。开始准备收网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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