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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金的脚步陷进沾满露水的草甸,三十六岁的藏族女人有着牦牛铁胃的名声,可此刻小腹深处翻涌着怪异的鼓胀。她突然停步,藏袍下摆扫落几瓣格桑花,一股滚烫的气流猛地从臀缝间窜出——“噗噜噜!”
那屁带着未消化糌粑的酸馊味直冲她自己鼻腔,像揭开发酵过头的酸奶罐子 。她皱着眉深吸一口,这属于自己身体的浊气竟让绞痛稍缓。可刚直起腰,肠子骤然绞紧如牦牛绳,沉甸甸的坠胀感直逼臀底。她夹紧双腿奔向荒野尽头的茅厕,每走一步,屁眼子便渗出湿热气息,昨夜吞咽的风干牛肉丝混合酥油茶的腥膻,从裤缝里丝丝缕缕蒸腾出来,熏得她自己喉头发紧 。
破木板门被撞开时,陈年粪尿的氨臭劈头盖脸涌来。她跌坐在冰凉的粪坑沿上,褪裤的瞬间带起一股风,将刚放的短促响屁“哔!”地掀回自己脸上——像掐断羊肠喷出的腥气,混着生蒜般的辛辣直冲脑门 。
当赤裸的臀肉贴上朽木,积蓄的洪流轰然决堤!
第一股粑儿块砸进坑底黑泥,溅起的粪点沾上她脚踝。浓烈的腐酸味裹着茅厕固有的臊臭,竟在密闭空间里酿出怪诞的青稞酒香。她急促呼吸着,这属于自己的秽物气息野蛮又真实,如同土地在腹腔里翻了个身 。
第二股热尿混着更粗壮的粑儿喷射而出,屁眼子像破开的牛皮水囊口,“哗啦啦”冲刷声里腾起浓稠的铁腥气——那是昨夜风干牛肉的残渣在肠道里煨煮整夜的味道 。她甚至能尝到喉头泛起的锈味,像舔舐生锈的藏刀。
肠鸣再度翻滚时她仰头喘息,“咕!噗嗤!”连环响屁炸在粪坑里。这回的臭气层次分明:先是腐乳般的咸呛,转而变成奶渣变质的甜腻,最后凝成牧草沤烂的土腥 。她被自己的屁熏出眼泪,睫毛沾着泪珠轻颤。茅厕木板缝隙灌进的风,把屁眼子散发的秽气一阵阵拍回她脸上,像有只无形的手按着她辨认这具肉身的真相。
当最后一滴尿坠入粪坑,她撅着臀让屁眼子彻底敞向风口。残余的粑儿粘液被冷风刺得发痒,一缕余屁“嘶……”地滑出,淡薄的腐草味混着煨桑灰烬的气息 ,在粪坑蒸腾的浊气里撕开一道细缝。
她低头凝视坑底:新拉的粑儿盘踞如雪山,尿渍晕染成圣湖,而屁眼子仍如微型煨桑炉,袅袅散着属于她的、混杂生命余烬的薄烟 。提裤时又溜出个轻飘的尾屁,“卟~”声如吹散蒲公英的叹息,带着糌粑渣的微酸消散在风里。
她站在粪坑边深深吸气。鼻腔还黏着秽物的记忆,但高原的风正灌满藏袍,从下摆钻入,拂过湿漉漉的屁眼子。那褶皱间灌入的清凉让她打了个颤——像雪山融水漫过旱裂的河床,冲刷掉所有淤积的浊气 。远处农人正将粪肥泼向田野,新翻的泥土闪着油亮褐光。央金摸着平坦小腹眯起眼,原来畅快拉一场臭气熏天的粑儿,竟让身体与土地完成了一场粗粝的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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