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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是九八的作品，是一个系列，第一章算是个序章，正片儿在第二章。主要内容是“黄金浴”。
留个原作链接，各位要是对这个系列感兴趣又不想在论坛等翻译的话可以直接去p站看看原文。
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8416524
以及希望各位看完后能多多评论，我看一看大家的评价和意见。
第一章 分界线之夜
人生五十年，与天地相较，不过梦幻一场。
沙罗双树之花色，彰显盛者必衰之理。
骄奢之人难长久，恰似春夜梦一场。
浮生若泡沫，时聚时散，终无久驻之例。
紫云缭绕，细若游丝。
……本想吟咏应景之句，却杂念纷乱不成章法。
虽说是支离破碎，但想到自己的人生本就毫无意义，这般倒也罢了。
如此思忖着。
「人生五十年……还差十四年。……咦，原句是"人间五十年"吗……」
莫名觉得可笑。
或许哪里记错了，却也无从考证。
人生三十六年……转眼将三十七载。总觉得至今都在犯错。
可细想来，也未曾失去过什么。
本就一无所有……
——关东地区，某座城市。
深夜。
六月的闷热在零点过后消散大半。
车流近乎绝迹的漆黑夜空下……有个男人正倚在横跨城河的钢铁大桥栏杆上。
「老爸，老妈……对不起。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皱皱巴巴的西装，汗渍发黄的衬衫领口，无声诉说着他这些年在生活浪潮中的挣扎。
无力垂落的双肩，黯淡无光的瞳孔。
脚下河水奔流不息……
这是个被社会洪流击垮，被人情冷暖冻僵，最终选择在这里结束生命的男人。
「真的……受够了……」
桥下黑沉沉的河水被路灯照亮处泛着粼光，恍若某种诱惑。
这座近海的桥梁高度与水深俱佳。
男人口袋里塞满了昔日钓鱼用的铅坠。
遗书也写得工整周全。
万事俱备。
……太累了。
仅仅是，精疲力竭。
休假形同虚设，加班永无止境……日复一日做着毫无意义的工作。
比起收入，更困惑于肩负责任的意义。
职场的等级压迫，如履薄冰的处境，人际关系更令人窒息。
没有治愈心灵的她。
也不可能有。
连经营感情的余力都不剩。
……说到底，怎会有姑娘愿意接纳这般疲惫的中年男人……
学生时代的回忆遥远得令人怀念。
父母不知是否察觉儿子的窘境，仍直白催婚。为回应期待，一年前尝试相亲，
却在与女性周旋中更加疲惫。
反倒对异性产生畏惧。
虽渴望伴侣，也明白不能以偏概全……
终究徒劳无功。
「再坚持一下吧」
「再努力一点点」
靠着这般念头捱过每日。
总以为忍耐会有转机，
直到某日惊觉四十将至。
何时竟……
日渐稀疏的头发也成了压垮他的稻草。
「够了吧」
「独自坚持三十六年，够本了……该休息了」
男人神情释然地脱掉鞋子，将其中一封遗书放在一旁。
无需再做心理建设。
为减少对公众的影响，他特意选择深夜的大河。
电车轨道、楼顶或家中都会给无关者造成困扰。
江河不过是警察或海保的工作范畴。
孤独地来，安静地走。
临终仍顾虑他人的自己让他发笑。但保持本色到最后一刻，他想这样也不坏。
男人脱下鞋子，整齐地摆好。
闭上眼睛，深呼吸。
最后的空气潮湿而沉重。
他鼓起劲，想要翻越栏杆……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反正四下无人，临终前任性一回也无妨吧。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部长你个王八蛋——！早点去死吧！！这种破公司赶紧倒闭吧——！！"
"同期的○岛！别以为娶了个年轻可爱的老婆就能天天秀恩爱！少拿照片出来显摆！这是精神谋杀懂不懂啊混蛋！！"
"还、还有……其他……呜呜……哇啊啊啊……！"
呜咽与泪水一同决堤。
他的呐喊被看不见星星的夜空吞噬殆尽。平日寡言的习惯，让他在最想宣泄的时刻反而词穷。温顺的性格，直到最后最后也……
其实想骂的人何止两个。
双手都数不过来的仇怨堵在胸口。
但……即便如此，诅咒他人终究是不对的。
明明差一点就能带着清爽的表情跃入水中，现在却被搅乱了心绪。
"哈……。唉……我真是……。嗯？等等……好像还漏了谁......"
当他再次抬起腿跨向栏杆时……又停下了动作。
人行道的砂砾硌得袜底生疼。
既然都要喊了……那就再补一句吧。
他深吸一口比先前更饱满的一口气，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我这辈子！好想被可爱女孩子的…粪便埋住全身啊！反正都要死了，真想泡在满满一池…女孩子的粪便里溺死啊！！"
这确实是灵魂的呐喊。
……但若被旁人听见，绝对会引发社会性死亡。
在人生最后的最后，他终于喊出了深埋心底的夙愿。这也正是他找不到恋人，即便找到也无法长久的根源。
他是个有着特殊癖好的人……而且属于其中尤为罕见的类型——痴迷于会排出违背物理常识的惊人分量的女性。
那种每次都会堵住普通马桶，光是日常排泄都要辛苦挣扎的……女孩子最能点燃他的热情。一切始于某次在网络同好圈看到的插画。
在强烈便意中扭动身躯，一面为自己的体质羞耻，一面被无法抑制的排泄冲动驱使……最终堆积出如巧克力软浆般壮观的山丘。
单次排泄量堪比整只塑料桶。
他疯狂迷恋这样的设定。
当然现实里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女孩，但光是想象就让他血脉喷张。而理所当然地，这个秘密他从未与人分享。
虽然网络同好圈里能找到不少素材，但现实世界中永远找不到共鸣者。
——而现在，他即将脱离这个现实。
那么至少，在最后呐喊出来吧。
怀着这样的觉悟，他像在神社许愿般双手合十：
"来世……！请让我去往充满巨量娘的世界吧！娶个巨量娘当老婆，每天都能一起泡粪浴吧！"
那该有多幸福啊。
就像芥川龙之介笔下的经典小说那样，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若能沉浸在可爱女孩子海量的粪便之中，该是何等极乐。
那一定是天堂。
其实不一定非要单次巨量，像化粪池那样在浴缸里日积月累也行……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虽然清楚这个愿望实在离谱，但反正今生注定无法实现。
……话说回来，他连普通女孩子的粪便都没见过。
过往恋情中，坦诚相告的勇气与珍视对方的心情总在拉扯，最终导致关系破裂。而结识同好女性这种概率，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有希望只能寄托于来世。
……好了，这样就够了。
应该没有遗憾了——
"——喂，那边的大叔。能打扰一下吗？"
"哈啊！？"
突如其来的女声让他浑身僵直。
虽然本就准备赴死……但这会儿他真切体会到了"吓死"的字面意义。这座桥上不该有人的。
偶尔虽有车辆经过，但深更半夜怎会有行人——
"在干嘛呢？那位穿西装的。……自杀？怎么看都是自杀吧。看这摆好的鞋子。还有遗书信封。"
"什…？咦…？"
他保持着单腿跨栏的姿势转头。
看见一名站着的女性。
"等…你什么时候？"
"大概三分钟前吧"
穿职业套装的娇小女性晃了晃便利店购物袋，像是刚结束夜间采买。
凌晨两点将至的深夜。
空无一人的桥上突然冒出女性，任谁都会吓破胆。
——还挺年轻可爱的。
职业装？
这个时间…夜班OL？酒会归途？
等等重点不对……
……被听到了。
最后那段绝对被听到了。
被女性听到了。
……完蛋，彻底社死。
"还是死吧。嗯，这就去死。死了就清净了。"
这秘密绝不能为人所知。
绝对、绝对不能暴露的癖好……
绝望笼罩了他。他摆出能剧面具般空洞的表情，再度攀上栏杆。要是刚才果断跳下去就不会遭遇这种噩梦。
只要纵身一跃就能重置一切。
但——女子突然从背后死死拽住他的西装。
"等等！别这样！"
"让我死！让我去死啊！"
看似娇小的身躯竟爆发出惊人臂力，一时竟挣脱不开。
"不行！我有话要问你！要死也等说完再死！"
"……哈？问什么……"
这句话让他暂时回到现世。
放下跨栏的腿。
这种状况下还能有什么问题？对将死之人提问？
然而"想知道"的好奇心确实被勾了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哈啊、哈啊……那个…你刚才说想泡在女孩子的那什么里溺死对吧？是认真的吗？"
……鞭尸行为。(虽然他还活着)
这女人绝对是变态S吧……他暗自腹诽。
为了施加精神折磨而阻止自杀者，世上竟有如此恶魔……此刻他反倒以死者般超然的心态看待这一切。
重归能剧面具般的表情，他再次决心投河。
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但数秒沉默后，女子又开口了：
"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可以帮你实现哦？所以先别急着死嘛"
"诶哎！？"
这次他发出了蠢笨的惊叫。
随即注意到——
深夜突然现身的这个女人。
在咫尺之遥说出惊人之语的她……
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啊啦，好像还没问名字呢。你怎么称呼？"
"啊……鹿屋"
“鹿屋先生，对吧？……您多大年纪了？四十左右？还是更老些？”
“没到那种程度，三十六岁。”
“嚯——嘿……这样啊。比看起来年轻呢。”
“这话该我问你吧？”
“我今年二十七岁哦。敝姓富士谷~”
……居然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
但果然，这个人还是……
深夜的街道两旁公寓林立，这对奇妙的组合并肩前行。
只被丢下一句“跟上来”，方才还试图自杀的男人——鹿屋，此刻正跟着突然出现的她亦步亦趋。
虽然猜到很年轻，但这位自称“富士谷”的女性……
说话简直毫无顾忌。
被直指“显老”这个最在意的痛点，鹿谷再度遭受暴击。
而且她到底喝了多少？
每当前方身影开口，浓烈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偶尔回头的富士谷面颊酡红。
深蓝色包臀裙下伸出的双腿晃晃悠悠，让鹿谷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突然栽倒。
目前步伐还算稳健。
但无论是迷离的眼神、不自然的脸色还是轻浮的语调，都明明白白昭示着醉态。
明明长了张比实际年龄稚嫩的脸，全被气质糟蹋了。
原以为是刚结束应酬，可仔细一看，她拎着的便利店塑料袋里分明透出四罐350毫升的啤酒铝罐。
白色塑料袋上还凝着水珠。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家呀~步行大概五分钟。偶尔喝点小酒夜游也不错呢。”
——她是认真的？
鹿屋把疑问咽了回去。就算问了，也不可能得到正经回答。
从声响和晃动幅度判断，那些啤酒罐早已空空如也。袋口被路灯照亮的瞬间，还瞥见散落的香肠包装袋。
不知在哪儿买的，看来是归途上豪饮了一番。
对不好酒的他而言，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行为。
如果自己酒量再好些，或许压力也能稍微缓解吧。鹿屋默默想着。
但深更半夜灌醉自己还要捡个男人回家……
因为看出他想自杀？
醉鬼特有的助人为乐？
无论这酒鬼是真心实意还是信口开河，对已决心赴死的自己都毫无意义。
遗书已经回收，虽然口袋里坠着的铅坠走路时有些碍事，就当是黄泉路上的伴手礼吧。鹿谷自暴自弃地想着。
反正阴间又不用赶末班车。
实际五分钟后，他们抵达了公寓。
相当气派的高层建筑。
更让鹿谷吃惊的是，这里离自己住处意外地近。
……然而接下来的考验，却漫长得出乎意料。
“到啦~虽然有点乱，请进吧。”
“呼…哈……啊，腿……比想象中累啊……”
钥匙串哗啦作响。
当富士谷正要开门时，身后的鹿屋正垂着肩膀大口喘息。
她的房间在六楼。
明明有电梯，却被一句“这边这边”带着爬完了全程。
抵达时鹿屋早已气喘如牛。
口袋里的铅坠简直碍事到极点。
“呼……不过真的假的……嗯……合适吗……我、我们才初次见面……”
由于对方自报家门太过随意，鹿屋原本怀疑是假名，却意外在门牌上看到了规整的「FUJITANI」。
时隔多年再进女性房间……
什么黄泉伴手礼的觉悟早抛到九霄云外。
事到临头反而踌躇的鹿屋，暴露了老实人本性。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富士谷依旧保持着醉醺醺的好心情。
“嗯~？不是初次见面哦？”
“诶……”
“鹿屋先生，我们几乎每天早晨都碰面吧？真无情呢~”
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年轻优势，爬完六楼她竟面不改色。
用轻快的语气说着，她推开了玄关门。
灯光骤然亮起。
光是玄关和走廊就能看出——
相当宽敞的屋子。
对独居年轻女性而言甚至有些奢侈。
不知不觉间，他的称呼已被擅自定为“鹿屋先生”。
“每天碰面？等等，不可能。话说你……富士谷小姐不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哎呀别在意细节。所以，进不进来？”
“……那、那个”
“真是的……不想进吗？要不要泡个‘黄金浴’呀？”
若被邻居听见就糟了的暴言，被她说得稀松平常。
挑衅的眼神微微眯起。
背靠明亮的玄关，双手叉腰。
偏头时流露的小恶魔气质……
让鹿谷瞬间失语。
“……”
真的假的？
梦寐以求的那个？
因她的话语和表情……鹿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沉默着向前迈出一步。
这就足够了。
“好，成交♪来，快进来”
“打、打扰了……”
被抓住西装袖口拽进屋时，他已无力反抗。
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此刻自己更像落入蛛网的飞虫。
哪是什么小恶魔，根本是恶魔的诱惑。
即便到这一步仍半信半疑……
进屋后，她随手把啤酒罐袋子丢在走廊角落。
玄关没有其他鞋子。
鹿谷跟着脱鞋时，盯着自己再也没机会穿脱的皮鞋怔忡数秒，最终没摆整齐就跟了上去。
仔细想想，莫说女性房间，连造访他人私宅都是暌违多年之事。
（哇哦……这房子也太棒了吧？绝对租金不菲……）
纯白墙壁与天花板构成的明亮客厅。
首先震撼鹿谷的是压倒性的宽敞——以他的公寓为基准。
小九岁的女性上班族。
明明都是工薪族，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简直堪比高级公寓的样板间。
刚踏入客厅他就呆立当场。
“早知道有客人就收拾了~特别是那个…啊，不过这次反正要展示就算了……”
富士谷边嘀咕边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接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但与说辞相反，房间整洁得令人意外。
来时路上她就说过“有点乱”……
可实际上除了电视、沙发、玻璃茶几和收纳柜等基本家具外，几乎看不到杂物。
至少明面上如此。
茶色窗帘沉稳大气，毫无刻板“女性房间”的印象，也没有匹配大空间的豪华家具。极简主义风格拿捏得恰到好处。
鹿屋突然自惭形秽——这种格调空间真的适合寒酸大叔踏入吗？
直到瞥见餐厅角落堆着的两桶3升装廉价清酒，以及若干红酒空瓶。
反倒松了口气。
……等等？
定睛细看——
精美客厅角落里竟摞着五六个违和的廉价蓝色塑料桶。
正是公司保洁常用的那种。
用途成谜。
不协调感挥之不去。
“话说你……富士谷小姐？到底是做什么的？虽然猜是精英白领，但收入究竟……”
汗珠滑过鹿屋脸颊。
说白了就是窝囊……
是努力不足，还是天赋差距？
无论如何都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无能。
正感慨时，回望富士谷的鹿屋再度瞠目结舌——
她竟在脱下西装外套之后，开始解其他衣物。
“等等等等！你干什么！”
“诶——为什么拦我呀？”
当鹿屋看向她时，她已经……
上身只剩胸罩，下身的紧身裙也早已褪去，仅剩内裤与连裤袜。
而且脱下的衣物被随意抛撒在周围，简直比醉汉还要荒唐。
“还问我为什么？你干嘛突然脱衣服！？醉过头了吧！”
“可你不是说要被粪便埋住吗？我的‘黄金浴’哦。待会儿就要准备了，所以先脱掉免得弄脏。这样鹿屋先生也会更开心吧？”
“我是说过！但你也太毫不犹豫了吧！？多危险啊！要是我袭击你怎么办！我可是差点自杀的人啊！自暴自弃起来的话……”
“你不会的啦。因为鹿屋先生……是个温柔的人呢。”
“呃……”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和迄今为止遇到的任何女性都不同，异常得离谱。
此刻她露出的并非先前小恶魔般的笑容，而是带着酒气的、仿佛真心信赖着眼前男人的温柔微笑。
这么可爱的女孩居然……
还笑眯眯地说要准备“黄金浴”……
鹿屋的额头渗出了与方才性质完全不同的冷汗。
“我去浴室啦。鹿屋先生也快脱吧。……啊，要我帮你脱吗？”
“……不必，我自己来。”
太奇怪了。
简直荒谬绝伦。
这真的是现实吗？已经完全超出理解范畴了……
（干脆也喝点酒算了……）
虽然不喜欢，但或许该陪她喝点。鹿屋如是想。反正这房间里的酒肯定堆积如山……
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抱着混乱不堪的脑袋，鹿屋背对富士谷开始脱衣。衬衫、内衣……
脱衣时不可避免地听见身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真实得令人不适。
然而在这接二连三的异常事态中，即便目睹富士谷半裸的模样，鹿屋也完全勃起不能。
固然有自杀未遂积压的疲惫与压力作祟……
但真正超越常识的状况，此刻才刚要拉开帷幕。
是梦是醒？漫漫长夜不过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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