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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5-29 03:3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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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战国篇
战国时代的天空，像一块被水洗过、又晒得有些褪色的靛蓝粗布，几缕薄云懒散地拖曳着。空气里弥漫着新割青草的气息，浓郁得几乎能拧出汁来，混杂着泥土被阳光烘烤后散发的、一种难以言喻的蓬勃生命力。15岁的初中女生——日暮戈薇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那带着草木清甜味道的气体涌入肺腑，瞬间驱散了穿越时空带来的最后一丝恍惚。她满足地眯起眼，看着五百年前的天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战国时代，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环境的污染，这位元气少女仿佛要把这份属于旷野的、无拘无束的自由都揉进身体里。
“啊——果然还是这样的天气最棒了！”她张开双臂，声音里洋溢着纯粹的快乐。不远处，犬夜叉坐在河边，望着村庄，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却警觉地微微转动着。他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那火红的火鼠裘在绿意盎然的背景里，灼灼燃烧。
犬夜叉正在向远处凝望时，戈薇悄悄走到他后面，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喂，犬夜叉，还发什么呆呀，要开饭啦，快点过来。”说罢，便握住他的手，犬夜叉的脸红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就和戈薇一起走到了一棵大树下。“啊，真是个野餐的好地点！”戈薇踮起脚尖，兴奋得快要跳起舞来，笑着说道。
在告别了猿神大人和他的三个小喽啰后，犬夜叉一行人得知了奈落失踪以后，向丑寅方向逃遁了。可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冒险，他们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便回到了枫婆婆的村庄，准备修整一番再去追击奈落。
这个村庄虽然遭到过妖怪袭击，但经过重建，已经初具规模。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戈薇将现代的野餐布铺在一棵大树下，兴致勃勃地准备野餐所用的东西；弥勒法师则在阴凉处慢悠悠地整理着他的禅杖和符咒；珊瑚则利落地检查着飞来骨的每一处连接；小小的七宝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和云母在刚铺开的野餐布边缘滚来滚去；而那个穿着火鼠裘的半妖少年——犬夜叉，怀里揣着铁随牙，席地而坐，目光凝视着丑寅方向。
戈薇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咕噜——”，声音响亮得连几步之外的弥勒都抬起了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平坦的小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一转眼就是中午了……好像特别容易饿呢。”
这饥饿感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战国时代慷慨的“美食”馈赠。
先是枫婆婆村子里的几位淳朴的老妇人，她们经过木桥，颤巍巍地捧着一大包用新鲜树叶包裹的点心走了过来。将树叶掀开，里面是十几个圆滚滚、白生生的糯米团子，散发着新米蒸熟后特有的甜香。
“戈薇小姐，不嫌弃的话，路上带着吃呀。”为首的老婆婆笑容慈祥。
“啊！谢谢您！”戈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团子软糯得恰到好处，里面包裹着一点点捣碎的红豆沙，沙沙的、微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一个、两个……那温柔的甜意和扎实的饱腹感让她幸福得几乎要叹息出声。
紧接着是珊瑚。她拿出了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一捧新鲜的野果。那些果子个头不大，却红得晶莹剔透，像一颗颗浓缩了阳光的红宝石，在珊瑚摊开的布袋里滚动着。
“戈薇，尝尝这个。”珊瑚笑着递过来。
“哇！珊瑚你真好！”戈薇欢呼一声接过来。指尖捏起一颗放入口中，饱满清冽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酸。她一颗接一颗地吃着。
最后是七宝。这小狐狸精不知何时悄悄蹭到了戈薇身边，小爪子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小竹筒，献宝似的塞到戈薇手里。竹筒里面，是粘稠浓密、闪烁着琥珀光泽的蜂蜜。
“嘘——”七宝紧张地竖起一根小爪子贴在嘴边，“戈薇，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别让犬夜叉那个粗鲁的笨蛋抢走了！”
“噗！”戈薇被他逗笑了，“放心啦七宝，谢谢你的蜂蜜！”她用筷子尖蘸了一点，那金黄的蜜糖拉出长长的丝线。舌尖轻轻一舔，一股爆炸性的甜意瞬间包裹了所有味蕾。
弥勒看着戈薇像只忙碌又快乐的小松鼠，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戈薇小姐，如果吃得太多，肠胃未必能消受得起，还是少吃一点比较好。”
“唔唔！”戈薇嘴里塞满了食物，含混不清地应着，用力点点头。犬夜叉扭过头，金色的眼眸瞥向她鼓囊囊的腮帮子，眉头微蹙：“喂，别吃太急，你这女人。”
“知道啦！”戈薇瞪了他一眼，看着他那不耐烦的样子，真想现在就让他坐下…不过现在是吃饭时间，就让他任性一下吧…顺手又拿起一个糯米团子。
午后的阳光慵懒温暖。戈薇发现水壶已经空了，于是站起身，准备去附近的小溪边打点水。她沿着一条模糊小径向前走。
就在一片长满青苔的潮湿洼地边缘，一丛蘑菇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的眼帘。
它们有着矮胖敦实的菌柄，顶着的菌盖却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鲜艳的朱红与耀眼的明黄交织缠绕，形成大胆而炫目的螺旋状花纹，边缘点缀着一圈细细的白色斑点。在幽暗的林下光影里，散发着一种近乎妖异的、童话般的光泽。
戈薇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哇……”她下意识地低呼出声。
“这颜色……好漂亮啊！”她惊叹着，鬼使神差地蹲下身。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腥气和奇特甜香的味道钻入鼻腔。戈薇仔细地闻了闻，脑海中关于老师讲过的颜色鲜艳蘑菇可能有毒的模糊印象，瞬间被眼前这“美貌”和饱含生命力的“野性”气息冲刷殆尽。
一个念头缠绕住她：采回去！给大家看看！手指已经伸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掐断了最靠近边缘的一小朵。断口处渗出一点点乳白色的汁液，滴在她白嫩的手上，带着一股更加浓郁的、类似杏仁的奇特甜香。她把这小小的“战利品”托在掌心，用一片干净的大叶子仔细包好，小心地放进随身的小布包里。指尖残留着一点滑腻腻的触感，然后，在小溪边上将水壶灌满，回到了大家身边。
当戈薇将那一小朵用树叶包裹的蘑菇展示给珊瑚时，除妖师的脸色瞬间变了。
“戈薇！”珊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惊惧，一把打掉了她手中那片树叶。那朵红黄相间的蘑菇滚落在草地上。“你碰它了？！快！扔掉！离它远点！”珊瑚的语气急促而严厉。
“啊？”戈薇吓了一跳，“怎……怎么了珊瑚？它很漂亮啊……”
“漂亮？”弥勒法师走了过来，一向温和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凝重。他蹲下身，用禅杖小心地拨弄了一下那朵蘑菇，“戈薇小姐，在森林里，越是美丽得不同寻常的东西，往往越是致命！这花纹……这颜色……”他仔细分辨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丝甜腻气息，思考了一下，立刻脸色大变，挥起禅杖，像打高尔夫一样，毒蘑菇瞬间消失在了天空。“那东西是‘毒笑伞’！毒性非常猛烈！快！用溪水彻底清洗你的手！”
“毒……毒蘑菇？”戈薇的脸刷地白了。她慌忙冲向小溪边，搓洗着双手。“我……我没吃！真的！我只是觉得好看，想采回来给大家看看……就碰了一下！就一小下！”她反复强调着。
“真的没吃？”珊瑚追到溪边，不放心地再次确认。
“绝对没有！”戈薇用力摇头。她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大概……大概是我多心了？可能只是被吓到了，感觉肚子有点点……怪怪的？”她揉了揉小腹，那里传来一丝轻微的翻搅感。
弥勒和珊瑚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弥勒叹了口气：“万幸只是触碰。戈薇小姐，记住这个教训。”
“知道了！”戈薇连连点头。她快步走回营地，然而，就在她弯腰准备坐下时，小腹深处又传来一阵清晰的抽动感。她身体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珊瑚敏锐地问。
“没……没什么！”戈薇立刻放下手，“可能……之前吃的有点多，又喝了点溪水，可能有点点凉到了？”她努力忽略掉那丝异样，隐藏内心的不安，强装淡定，接着和大家一起用餐。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浸透了森林和村庄，枫给众人找了一个靠近森林，景色优美的空房间，供他们休息，劳累了一天的众人早已沉入梦乡。
戈薇躺在自己的睡袋里。起初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种深沉的鼓噪感在她的小腹深处悄然苏醒。起初像小鱼甩尾，渐渐变成了沉闷的撞击，力道越来越重，伴随着缓慢但坚决的胀满感。
“咕噜噜……”
一声悠长、沉闷的肠鸣，在寂静的房间里骤然响起。戈薇的身体瞬间绷紧。她不安地翻了个身，侧躺着，用膝盖顶住小腹。
然而，这压迫感迅速演变成了一种尖锐的、向下坠落的绞痛！仿佛有冰冷的手揪住了她的肠子，狠狠向下一扯！冷汗瞬间渗出。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逸出。戈薇猛地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按在肚脐下方。腹内的绞痛如同海浪，越来越汹涌。每一次肠道的剧烈痉挛，都伴随着液体翻搅的咕咚声。一股冰冷的恐惧感攫住了她。
紧接着，一股强烈到无法抗拒的便意如同高压水枪般猛烈冲击！肛门括约肌在剧烈的痉挛和汹涌的压力下瑟瑟发抖！
“不行！要……要出来了！”戈薇脑中一片空白。她来不及思考，猛地弹坐起来，顾不上穿鞋披衣，一手死死捂住绞痛的腹部，一手慌乱地掀开房间的布帘，光着脚，朝着外面浓墨般的黑暗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戈薇？！”犬夜叉警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他猛地睁开眼，只捕捉到那个纤细的身影捂着肚子、踉跄着冲出屋子的背影。
“戈薇？”他低唤一声，没有听到回应。犬夜叉的心头莫名一紧，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拨开挡路的枝叶，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僵住了。
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到戈薇正狼狈地站在几丛茂密的芒草后面，身体缩成一团，像一个虾米一样，剧烈地颤抖着。戈薇的长发被冷汗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单薄的里衣几乎湿透。她死死咬着下唇，粗重而急促地喘息着，肛门正在不停漏出气体，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
“不行了，实在憋不住了！”戈薇一把拽下睡裤和内裤，正要喷射时，犬夜叉不慎踩断了一根枯树枝。
戈薇连忙用尽最后的力气闭合刚要打开的肛门，惊慌失措地扭过头，正好与犬夜叉四目相对，就在犬夜叉看清她光着屁股，稀屎呼之欲出的瞬间——
“噗——哗啦啦啦！！！”
一阵惊天动地的排泄声猛地爆发出来！那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在寂静的树林里产生了巨大的回响！伴随着这恐怖声音的，是戈薇再也压抑不住的稀便和痛苦而羞耻的呜咽，以及那瞬间浓烈了数倍的腥秽之气！
犬夜叉本来就有狗的血统，他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脸颊，整张脸瞬间变得滚烫！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口鼻，金色的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
“戈薇……”他快速扭过头，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担忧，压得很低，“你……还好吗？” 他的脑海中全是刚才戈薇在草丛中痛苦颤抖着的身影，眉头紧紧锁起，“是不是……碰了那东西的缘故？”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回想白天的情景，“手……没洗干净？”
那惊天动地的泄洪声和浓烈的恶臭，让戈薇恨不得原地消失。她死死低着头，身体因为剧烈的腹痛和强烈的羞耻感而抖动着。冷汗大颗滑落，稀便哗哗喷出。
犬夜叉那声带着担忧的低唤，让她更加无地自容。就在这时，小腹深处又是一阵凶狠的、刀绞般的剧痛袭来！肠子像是被狠狠攥住、扭转！那股刚刚宣泄掉一部分的恐怖压力，再次凶猛积聚！
“呜……不……”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又是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痉挛，她身体猛地前倾——
“噗嗤——哗啦啦啦！！！”
更加汹涌、更加失控的声音再次爆发！这一次，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肛门喷涌出了夹杂着大量粘稠、滑腻、如同烂泥般的物质！严重的腹泻和难以想象的污秽感让她浑身冰冷。
“别……别看……”她用尽力气，带着哭腔嘶喊，“犬夜叉……求你……走开……” 她蜷缩得更紧，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犬夜叉被这第二波更加恐怖的动静震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他稳住身形，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捂在口鼻上的手更紧了。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恶臭简直难以忍受。
他猛地想起什么，迅速在怀里摸索着。那是几周前，地念儿塞给他一小包‘止泻草’……他几乎是立刻把那个用粗糙树皮纸包着的小包掏了出来。他没有丢，而是快步上前几步，在离戈薇还有两三米远、一个相对干净的下风口处，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纸包放在了一块凸起的干净石头上，动作带着一种生疏的谨慎。
“戈薇……”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试图安抚的笨拙，“这是…地念儿给的…草药。止泻的。”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最终只是干涩地补充道，“……别怕。我去叫珊瑚。” 说完，他不再停留，几乎是逃也似地、却又刻意放轻了脚步，迅速转身朝房屋方向快步走去，火红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帐篷后。
那包草药，静静地躺在石头上。戈薇颤抖着伸出手，好不容易才够到，这一够，又压迫到了肚子，只听腹中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绞痛袭来，她闷哼一声，稀便轰隆隆地喷射而出，金黄的粪水打在了后面的树上，戈薇忍住疼痛，用手指痉挛地抓紧了草药包。
房屋方向传来了动静。珊瑚焦急的声音传来：“戈薇？是你吗？发生什么事了？”脚步声靠近。
“别……别过来！”戈薇带着哭腔尖叫起来，“求求你们……别过来！”
脚步声停住了。片刻后，传来弥勒法师低沉的声音：“戈薇小姐，我们不过去。犬夜叉已经说了情况。你感觉怎么样？”他停顿了一下，“那‘毒笑伞’的毒性，猛烈异常，哪怕只是沾染了汁液，也可能诱发极严重的吐泻之症！你当真只碰了它？”
戈薇蜷缩在冰冷恶臭的草丛里，弥勒的话像冰冷的针扎进脑海。触碰？毒蘑菇？她猛地想起自己下午采蘑菇时，指尖沾染的滑腻感和那奇特的甜香。然后呢？吃了什么？村民的糯米团子？珊瑚的野莓？七宝的蜂蜜？她慌乱地回忆——在打完溪水，吃那些东西之前，似乎没有特别仔细地洗手！只是在溪水里随意涮了涮！难道……那些微小的蘑菇汁液，就这样被自己吃进了肚子？（其实是闻的时间超过一分钟，汁液又被皮肤吸收掉了）
巨大的恐惧和懊悔瞬间淹没了戈薇。她死死咬住嘴唇，眼泪汹涌而出。
腹中那股熟悉的、毁灭性的绞痛再次凶猛地席卷而来！肠道剧烈地抽搐痉挛。她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再次前倾——
“噗——哗……”
这一次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虚弱感。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带着血腥气的恶臭！稀便打在草地上，又猛烈地回弹，溅到了她的睡裤和脚上，她甚至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呜……”戈薇彻底崩溃了，身体瘫软下去，额头抵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赤裸的屁股撅起，肛门大张，像一座小型喷泉一样，将棕色的水柱射向天空，形成一道污浊的抛物线…在这天地之间，只剩下戈薇绝望的呜咽声在久久回荡。戈薇的意识在剧烈的痛苦和极度的虚弱中开始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靠近，停在了几米开外。是珊瑚。她将几样东西轻轻放在地上。
“戈薇，”珊瑚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浓的担忧，“干净的布和厨房里的草木灰，放在这里了。还有水壶。枫婆婆的草药，赶紧嚼一点咽下去，能止泻镇痛。”她顿了顿，“弥勒法师说，腹泻会带走你大量的水分和力气，必须尽快补充，否则会非常危险！一定要喝水，哪怕一点点也好！”
戈薇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地上放着一叠干净的粗布、一小堆灰白色的草木灰、一个粉色的水壶，还有那个小小的草药包。
“谢……谢……”她用尽力气发出声音。腹部的绞痛似乎暂时退潮了一些，留下可怕的虚弱感和眩晕。她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挪动身体。先抓起一把草木灰，胡乱洒在身后的污秽上。然后，抓起犬夜叉和珊瑚送来的草药，撕开纸包，塞了两片进嘴里咀嚼。一股极致的苦涩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开来，她强忍着咽了下去。
最后，她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握住水壶。打开塞子，啜饮了一小口。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落入翻腾的胃袋，激得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抽痛！
“呃……”她闷哼一声，痛苦地蜷缩起来，又“噗嗤噗嗤”地拉了一滩稀便，手一松，水壶掉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行……连水都喝不进去。冰冷的绝望感再次攫住了她，戈薇两手交叉，捂住叽里咕噜响的肚子，以极其微小的生说“好冷…好冷。”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踩着落叶的沙沙声从侧后方传来。戈薇以为是珊瑚，下意识地蜷缩。
“别动。”一个刻意压低、带着一丝紧绷的声音响起，是犬夜叉。
戈薇僵住了。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后很近的地方。一股熟悉的、带着阳光和火鼠裘味道的气息笼罩过来。
紧接着，一件带着体温的、毛茸茸的东西被轻轻披盖在了她蜷缩的背上和肩膀上。是犬夜叉那件火红的火鼠裘！干燥而温暖。
“冷。”犬夜叉只低声说了一个字，像是在解释。戈薇感觉到他似乎在极力屏住呼吸，动作带着一种生硬的轻柔。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然后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安抚意味，“你…在干什么…衣服…会脏的”，戈薇无力地说道，但犬夜叉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而是贴心地把火鼠裘给戈薇披好。
“忍一下，药效……会来的。” 说完，犬夜叉不再停留，脚步声迅速而轻捷地退开了，仿佛从未靠近过。
那件还带着犬夜叉体温的火鼠裘，像一个小小的暖炉，包裹住戈薇冰冷颤抖的身体。那突如其来的暖意，和他那句生涩却真切的安抚，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刺破了绝望的黑暗。她将脸深深埋进那柔软的绒毛里，嗅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腹中那毁灭性的绞痛在草药的作用下似乎暂时蛰伏了下去，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她沉入一片黑暗而温暖的虚无。
“戈薇？戈薇！”失去意识前，戈薇的耳边隐隐传来了珊瑚焦急的声音，她不知道的是，珊瑚拿起一旁的布，一只手扶起力竭瘫软在地的戈薇；一只手仔细地擦着戈薇肮脏不堪的屁股，直擦到一尘不染。珊瑚将戈薇轻轻背起，一步一步地走向小屋…
当第一缕灰白的天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向林间时，戈薇的意识才缓慢地浮起。
眼皮沉重。浑身无处不在的酸痛。小腹深处只剩下被彻底掏空的虚弱感。喉咙干得刺痛。
她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脖颈。
视线缓缓聚焦。那个火红的身影，依旧在不远处。犬夜叉抱着铁碎牙，背对着她。银色的长发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有些黯淡。他站立的姿势依旧笔直，然而，戈薇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总是精神抖擞竖起的白色犬耳，此刻却软软地耷拉着，透出疲惫。肩膀的线条也微微垮塌；旁边，弥勒和珊瑚也沉沉地睡着了，显然也累的不轻。
一股强烈的愧疚攫住了戈薇的心。
就在这时，犬夜叉似乎察觉到了动静。他猛地转过身。金色的眼眸瞬间锁定了戈薇苍白的脸。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快步走了过来。一个装满清水的竹筒递到了她干裂的唇边。
“水。”他的语气依旧带着点命令式的生硬，但动作却小心，“慢点喝。”
戈薇感激地看着他，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清凉的溪水。甘冽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舒缓和生机。
“慢点，这水是煮沸过的，你放心喝。”犬夜叉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托着竹筒的手稳稳当当。
戈薇喝够了，轻轻摇头。犬夜叉撤开了竹筒。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鼓起勇气，用微弱嘶哑的声音说：“……对不起，犬夜叉。”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谢谢你。”
犬夜叉拿着竹筒的手顿了一下。他快速扫过她苍白虚弱的脸，随即飞快地移开视线，看向旁边湿漉漉的，散发着臭味的灌木丛，脸上浮起那抹熟悉的红晕。
“哼。”他别过头，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带着别扭，“……下次，小心点。”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语气还不够硬，又低声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抱怨，“……麻烦。” 说完，他不再看她，只是固执地举着竹筒，示意她再喝一点。
戈薇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和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弯了一下。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心底深处，却悄然涌起一股暖流。
她裹紧了身上那件沾了些泥点、却依旧温暖的火鼠裘，感受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那个嘴硬心软、别扭却固执地守护着她的半妖，此刻就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未完持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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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5-29 03: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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