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崩潰：咖啡、白裙與密室的救贖》

max990512

第一章：完美的早晨，不完美的預兆

林語婕站在鏡子前，理了理耳際滑落的一縷長髮。今天是她人生中一個重要的日子——知名建築事務所的面試，她夢想能成為那種既有設計感又有生活態度的女性，而今天，她就是那樣。

她選了一套米白色長洋裝，布料輕薄但垂墜得體，搭配珍珠耳環與細帶涼鞋，整體氣質乾淨俐落，毫無贅物。她最後在鎖骨間點上一滴愛用的無花果香水，清淡、不甜膩，像晨光裡微濕的空氣。

出了門，天氣剛好，微熱但有風。她照慣例走進捷運站旁那間有著水泥牆與落地窗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冰燕麥拿鐵——今天還加了奇亞籽，是最近很夯的「腸胃清爽選項」。她笑著跟熟識的店員說了聲：「今天要去面試，祝我好運喔。」

她選了靠窗的座位，翻開記事本複習今天要講的作品集內容。冰涼的拿鐵入口，咖啡香濃烈滑順，配著早晨陽光，語婕覺得一切順到不行。

但──就在她喝到杯底的時候，那股不協調的感覺，悄悄地從腹部最深處浮現。

起初只是輕微的腸鳴。像是兩張皺紙在腹腔裡相互摩擦，低低的、緩慢的，幾乎可以忽略。她皺了皺眉，心想也許是空腹喝冰的，又吃了高纖的貝果。「應該撐得過去吧，等面試完再說。」

但她錯了。

五分鐘後，那聲音從輕微變成了明確——「啵——嚕……咕嚕嚕。」

語婕的腹部像藏了一隻活物，在咕嚕咕嚕地翻動，時不時像有氣體擠壓過管道，沿著腸道曲折地流竄。她的背脊下意識挺直，雙腿自然地交叉，用大腿的肌肉緊緊夾住。那不是一般的胃痛，是更下方、更深層的腸道在警告她。

她慢慢收起記事本，裝作只是準備離開，但內心開始警覺：「不妙。」

她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搜尋附近洗手間位置，但咖啡廳內的那間單人廁所門正關著，燈亮著。她走去櫃檯佯裝詢問Wi-Fi密碼，順便低聲問了句：「不好意思，請問廁所大概多久？」

店員看了看門，「剛剛有一個爸爸帶小朋友進去，大概還要一下下喔～」

語婕笑笑地點頭，轉身回位時，雙手不著痕跡地抱住下腹部。那裡開始悶脹，甚至有些發熱，腸道裡的壓力像緩緩鼓起的氣球。

她開始冒出細汗，眼神仍然鎮定，但心跳已加快：「怎麼這麼突然……不能在這裡出事，不能……」

第二章：街頭逃亡與氣味的叛變

語婕走出咖啡廳的時候，陽光正好，斜照在她的白裙上，像是完美濾鏡下的主角。

但她知道，這一切都在搖搖欲墜。

她的腳步維持著優雅，裙擺輕輕晃動，但每一步之間，大腿的肌肉其實都在顫抖地夾緊，腹部彷彿正在慢慢積蓄一場毀滅性的爆炸。

她沒有回頭，直直朝最近的百貨公司走去，那裡有乾淨的廁所，走路大約七分鐘。平常的她會覺得「剛好能走一下」，但現在，每秒都像過了一分鐘。

才走到第二個街口，她的腸道忽然「咕咚」一聲彈動了一下。那聲音像是在身體內部炸開一個泡泡，一股熱氣從體內往肛門湧上，她幾乎來不及反應，身體條件反射地屏住氣，強行收緊肛門括約肌。

「不、不不……」她停下腳步，站在人行道旁，低頭假裝滑手機，額頭已經滲出汗。

就在這時，一道輕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從她身後的裙擺下方溜了出來——

「啵……咿……」

那聲音輕微，但在她自己的耳朵裡卻無比巨大。她渾身僵硬，臉頰迅速發燙。

語婕像是被雷打到一樣站著不動，直到確定沒有人經過，才輕輕吸了一口氣。但隨即她聞到一絲微弱、潮濕又溫熱的異味，像是被關在塑膠袋裡的濕棉布。那氣味如刀子一樣劃過她的自尊，讓她臉色瞬間發白。

「這還只是第一個……我不能再拖了。」她心裡一邊懊惱自己早上為什麼吃了那堆所謂的「清腸早餐」，一邊開始以一種看似平靜、實則快到極限的步速往百貨奔去。

每走幾步，那股氣體就會不受控制地往下壓，她一次次屏氣抵抗，整個肛門區域像是放在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上，隨時會裂出一條縫。

當她走過一家餐廳時，服務生打開門迎賓，熱氣與烤蒜味衝出來，她臉色更加蒼白，差點直接往後退一步，因為那味道和她體內正在醞釀的氣息有幾分相似——糊熟、酸腐、還帶點油膩感。

她走得越快，腸子翻滾得越猛烈，體內的氣體開始不受控地想從肛門滑出，像是一條條柔軟的小蛇探出頭來，她用盡全身意志力一一壓制。

但它們終究還是找到了縫隙。

「噗……」這次的聲音短而乾脆，像氣球被針扎了一個小洞。

她瞬間停下，雙腿並攏站在便利商店門口，假裝在看玻璃上的促銷海報，但眼神已經失焦，臉色漸漸轉紅。

語婕低聲喃喃：「拜託……不要讓人聞到……」

一位學生模樣的男孩從她旁邊走過，眉頭微皺了一下，迅速快步離開。她再也無法抬頭。

羞恥，如同烈火灼燒著她平日精緻無暇的形象，讓她幾乎想就地逃跑——但她不能。百貨公司就在前方兩個街口。那裡，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吸了一口氣，重新走上人行道，腳步更快了，背更挺了，眼神像戰士一般堅決。

她必須在接下來五分鐘內，到達那個廁所，否則……那股已經探出來的東西，就會毫不留情地在白裙下綻放。

第三章：透明人與瓷磚地板的拯救

語婕終於踏進百貨公司自動門的那一刻，彷彿所有外界聲音瞬間消失。玻璃門滑開的「嘶」聲，像宣判進入決戰場地的鑼鼓。

她沒有進電梯，而是幾乎半跑地衝向手扶梯口，因為她知道，三樓才有女廁，而且是唯一有獨立隔間的「舒適型廁所」。那曾是她挑咖啡喝完後補妝的愛用點，如今卻成了她唯一的救贖。

每上升一層樓，腸道的壓力就進一步擠向出口。
她的臉色蒼白中泛著紅，一點都不像一個氣質美女，更像是被燒燙傷的傷患，額頭全是汗，唇色發白，手緊握欄杆指節發青。

就在進入三樓前的最後一階，她忽然一個踉蹌——

「噗啵——」

那聲音不像剛才的輕氣，而是實體感極強、濕潤、黏重的響聲。她幾乎可以感覺到那股熱氣從她體內炸出來，在大腿根部像霧氣一樣蕩開。

她僵住，整個人幾乎趴在手扶梯頂端。四周有幾個人，但沒人停下腳步。她強忍著抬頭望一眼，無人注意。她鬆了口氣，同時眼眶莫名地濕了。

她不想哭。這根本不是什麼重大災難，但對她來說，這是比摔倒、走光還羞恥百倍的失態——體內的污穢，正在衝破她表象的高潔形象。

她腳步微微晃著走進女廁方向。那是一條寬敞但略長的走道，兩側是精品與家居香氛店。她平常最愛在這裡聞擴香瓶、買小瓶護手霜。但此刻，她幾乎不敢看那些玻璃櫥窗中的自己。她怕看到那個眼神驚恐、額頭冒汗、裙擺貼腿、臀部緊繃到變形的女人。

她終於走到廁所門前。

門口排著三人。

語婕差點在原地崩潰。

第一個是帶著小孩的媽媽，第二個是看起來剛買完衣服的女孩，第三個……是個戴著口罩的OL，雙手插口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她站到後面，咬牙擠出一絲禮貌笑容，卻整個人輕微發抖。因為此刻，她的腹腔像水壺沸騰到極限，腸道不只是蠕動，而是瘋狂地震顫、翻攪、扭曲。

她雙膝發軟，雙腿併攏，身體往牆壁靠。每一次有人走動經過、空氣擾動、鞋跟敲在地板上的聲音，都像在挑戰她的極限。

就在第一間廁所門打開的同時，她又感到一波猛烈的下壓感湧來——

這次，不是氣體。

她知道，那是真的東西，已經在出口處摩拳擦掌，幾乎觸碰到內側底褲布料的縫隙。

語婕低下頭，咬著牙，強忍著把身體往後推靠，屁股壓在牆面上，像是在用瓷磚的冰冷幫忙抵擋那場火山噴發。

輪到她時，她幾乎是衝進隔間，反鎖門的瞬間，整個人就像失控般雙膝跪在馬桶前，但還來得及。

裙子飛快撩起，底褲拉到膝彎——

「啵、咕、啪拉——咕嚕啪、啪啪、咕咚！！！」

排泄的聲音幾乎是爆炸般的節奏，一開始是濕重的氣流與液體混合噴出，隨後是一連串拍打馬桶水面的濁響，像一鍋煮滾的濃湯打翻在磁磚上。

語婕整個人垂頭，張著嘴喘息，手扶著牆壁，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馬桶內的氣味迅速升起，酸臭、苦腥、混著咖啡的焦香與發酵穀物的氣味——那是羞恥的味道。

她咬緊下唇，腦袋一片空白，身體終於失去了控制——

但，她終於沒有失控在白裙上。

她，救回了尊嚴的一角。

第四章：回音、污穢與鏡子裡的陌生人

語婕坐在馬桶上，腿仍在輕顫，額角與背脊濕透，底褲拉在膝彎，那是一種毫無修飾的姿態。她連裙子是否完全撩好都無法確定，只是感覺到皮膚貼著馬桶蓋的冰涼與粘膩。

下半身還在抽搐，每一次餘波式的腸蠕動都牽動著肛門口傳來微弱的脹壓與氣體逸散。不時會有聲音滑出來，不再急促、而是軟化後的細碎：「咿…噗、啵……啪……」

那些聲音在安靜的廁所隔間裡特別刺耳。語婕幾乎無法直視自己，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顆即將潰爛的果實——外殼光滑，內部已經發酵、破敗、濃稠。

她低頭看向馬桶水面。

裡面浮著淺褐色與深褐色交織的排泄物，有一部分已經攪碎成雜亂的絮狀，部分仍有形狀，像被煮爛的黑麥吐司糊塊，間或還漂著奇亞籽與燕麥未消化的顆粒。水面微濁，泛著油膜。氣味則是沉重地壓著整個空間，不再只是臭，而是一種讓人想遠離自己的真實感。

她的眼神空洞了幾秒，甚至想笑，但她無法。

因為她從沒看過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這麼真實、這麼不像「林語婕」。
一個平常精緻、冷靜、有邊界的女人，現在卻用顫抖的手撐著馬桶邊緣，肛門還在滴著溫熱的氣體與最後殘留物。

她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該死的咖啡……」然後苦笑，唇角卻沒能翹起。

她伸手拉了幾張衛生紙，擦拭肛門周圍那層微濕的觸感。那紙上留下斑斑點點的糊色，第一張幾乎全被染黃褐。她不得不折了三次才完全乾淨，這讓她又羞又慌，仿佛每一次擦拭都是對理想形象的撕裂。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腦中喃喃。

耳邊傳來廁所外的腳步聲與咳嗽聲。她瞬間再次緊張，像是怕被誰撞破一樣，不敢移動太大。但她知道她得起來、得面對——接下來還有面試。還有那條白裙，還有外頭那個世界，仍期待著一個完美、知性、舉止得體的「她」。

她起身按下沖水鈕，巨大的水流將馬桶中那些崩解過、髒污過、無法重構的物體捲走，她站著望著那旋轉的水面，像在看自己的另一面被強行帶走、卻還殘留氣味的過去。

沖完水後，她打開包包，抽出濕紙巾，一邊清理著肌膚，一邊低聲吸氣止住反胃與焦躁。她不願再看馬桶第二眼。她把底褲拉上時，仍感覺到那微微的黏滑——是殘留，也是提醒。

關門前，她照了照牆上的不銹鋼鏡面，那張臉蒼白、雙眼泛紅，唇色因緊咬而失血。
那不是平常的她。

但她也不是想裝作沒事。

她只是，想活下去。

面試時，她回答自如，語調穩定，甚至在說到團隊合作與抗壓經驗時，眼神堅定、語氣自信。

但她知道，只有她心裡清楚——她剛剛，在廁所裡，用一個即將潰堤的肛門與失控的腸道，對抗了整個形象崩壞的風險。

她贏了。
但她也輸了。

因為此刻坐在面試椅上的，不再是那個從未跌跤、永遠保持端莊的林語婕。
是一個曾經在瓷磚馬桶上，用顫抖聲音拉出崩潰的人。

她從此知道——有些狼狽，不會留下痕跡，卻永遠刻在自己體內

杨依璇

写得不错